与窦唯、崔健跨界的古琴“越轨”者,三十年由琴入心,以禅渡人 | 麟角跨界人物·巫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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麟 角 人 物
麟之角,振振公族 — 《诗经·周南》
作品为言,于行业中洞察深研并发声;
仁厚有德,正立价值观与公心力量;
置身中国语境,探索时代的生活哲学与美学境界。
她是国际著名的古琴艺术家
曾与窦唯、崔健合作
将这门艺术推向创作高峰
与琴相守三十年
她在音律中辗转,在即兴中参悟
又在漫长的徘徊里
看到了琴弦振动处
儒释道的合一
于是
她以琴育道
为无数人开启了通过古琴而修行的门
安顿着他们的内心
她,是巫娜
有人问巫娜,你现在这么忙怎么反而状态越来越好?
她爽快地回答:“因为开心呀!”
她用简简单单的一个词,抚平了持续数年的漫长人生低谷,这是她的通透。
了解巫娜的人应该知道,她在2008年出国访学后,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压抑状态,她对自己彻底绝望了,这绝望来源于通过与国外艺术家对比而生的“自卑感”, “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他们那么天才的人。”
巫娜今天说起这件事时,有一种遗憾在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认了”的坦然在。
她口中的“天才”是一种从未经受过束缚的心,自由地与天地自然联结在一起而进行创造的能量。
那个时候她求不到,便将自己锁在了认知的桎梏之中,构建起来坚实的围栏,沉沦在了一种欲取得创作“真经”却碰壁的忧思之中。
很长一段时间,巫娜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家喝茶、闲着、与友人聊天,很难有兴趣再主动做什么,直到大信禅师-苏军敬来了一通电话,想与她聊一下“耳根圆通”的事情。
言谈中,大信师父身上的能量慢慢感染到她,让她感觉到自身以及这个世界“好像也没那么糟糕。”
令人感到惊诧的是,就是在那个阶段,不仅大信禅师来了,她后来的皈依师明海大和尚来了,一位道家的名师通过学古琴的机缘,也来到巫娜身边。
仿若儒释道的力量共同集结,都在向同一个使命迈进,拉着当时那个备受困扰的生命走出阴翳,告诉她在她的人生中还有更高的“责任和追求”。
《维摩诘所说经》中提到,诸佛菩萨有解脱名不可思议。
巫娜的解脱就发生在生命最糟糕的点上,并让她慢慢意识到了自己所获得的厚爱:
“上天没有放弃我,而且他知道有一天我终于准备好了,可以修行了,前面的这些全部都是在打基础。”巫娜说这番话的时候,感恩的善意依然在眼睛里闪着光亮。
对于最初致使她消沉的原因,她也逐渐看开了。
“我其实只看到了其他人的结果,却没有看到他们完整的创作历程,他们内心的磨砺。如果当时能够有这种认识,我不会那么痛苦,而且我看到了更有力量的东西,因此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已经没有坎儿了。”
巫娜今天谈起这件事情非常淡然,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如此顶级的古琴艺术家淡然的背后,曾背负着的是如此深刻的折磨与解脱。
其实当下,她早已无需再去受制于所谓的“天才般的创作”了,因为她的生命经验,已经超越了往昔的追求,抚琴的一刻,早已没有了一颗“追求”的心,只剩了寂静,纯然。
这种状态,是在巫娜与大信禅师举办“禅音三昧”活动中所最早体现出来的。
这是耳根圆通修习法门图传统古琴修习双向共修的课程。
在现场,巫娜即兴弹琴,大信禅师对机讲法,他们毫无目的性地做了几次这样的尝试,也让巫娜感到了久违的开心。
三昧是定,是心,这件事情便是通过声音来修禅,定以后起观。
“我知道我们做这件事是对的。”巫娜感受到了通过古琴进入禅的圆满自在。
这种“对“,另一个层面也体现在她随之做出的一个决定上,即让古琴教育真正创造出价值。
这个之前一直“靠古琴活着”的人,终于决定放下原来所有的执着,甚至于放下对于古琴的执念,回到根本处。
这便是缦学堂的由来,也是之后缦学堂三千多名学生也能体会到生命中种种“不可思议”的开端。
“生命是离苦得乐的事业,
禅来缠去,
生命无有揪拢与逼迫的烦恼,
只有妄想尽褪的真相。”
目前,一心扑在缦学堂上的巫娜,偶尔还会在因缘非常好的时候,与大信禅师合作,举办一些非常“对机”的解禅讲座。
在巫娜古琴的弹奏中,寻回人们“来自内在的声音”。
如果说缦学堂是其后巫娜自我修行以及带领学生一起修行的过程,那么在此前所发生的一切,其实都是通向修行的必经之路。
也许这种“天命”,从八岁半来到北京,被安排学习古琴的那一刻,就已经播种了,由琴入道,似乎是一种必然。
“我的父母已经铁了心不希望我回重庆了,我没有回头路。”
巫娜在其他孩子都还在享受玩乐的童年,就体会到了一种无可奈何。那时候她不喜欢弹琴,也不知道这琴最终将引领她走向哪里,距离最短、最可见的“驿站”,就是中央音乐学院。
于是,考学便成为了她非常明确的目标。
每天疯狂练琴的巫娜,考上心仪的学府似乎已没什么悬念。但是就在循规蹈矩的学琴过程中,另一扇门也为她悄然打开了。
1992年,她偶然中听到了成公亮先生《中国梦》的专辑,那是一张融合了古琴、长笛、女高音的专辑,相见恨晚般地,她被触动了,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地涉猎这种类型的音乐。
这成了“传统学习”之外,她心中非常隐秘的所在,巫娜想:希望自己以后也可以做这样的音乐。
这种因缘不是求就能求得到的,它是从一个种子,逐渐生长、壮大的过程。
有些人也许也埋下了这样那样的种子,但是疏于照料或是慢慢遗忘,便长眠于尘土之下了。
而巫娜,却让这种子的根系蔓延开来,最终撬动了人生的这一方土壤。
1999年,国际爵士乐集萃上,她作为乐队成员之一参加了表演,实验、即兴让她过足了瘾。人们看到了巫娜的存在,看到了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埋在生活里的艺术梦想的绽放。
不仅仅古琴创作本身她没有走千万人走过的路,她“养料”的来源也是当时没有太多人关注的领域——当代艺术。
在威尼斯双年展、卡塞尔文献展中经常可以看到认真看展的她,这些作品不断丰富、滋养着巫娜,十多年的时间中,她的身边也始终汇集着艺术行业里的顶级人物。
“如果我不是因为对艺术作品感兴趣,我不会是今天这个人。你必须要面对艺术、对艺术感兴趣的根本处是在于你对人的本性是有好奇的。
从艺术作品中,你会看到那么多的人性,这是最关键的东西。
在这个过程中,你就会知道艺术家看到过天地自然,所以他才能创造出那么伟大的作品。 ”
从这些细碎的故事里,我们可以看出来,巫娜一直以来所走的都是略显窄小实则无限的道路。
正是在与琴相守的“宿命”里,她一点一滴透过琴探索着人性、广袤世界与浩浩穹宇。
今天我们提起巫娜,会认为,她是古琴创作的创新者,是古琴教育的开拓者。
但巫娜不是叛逆,她只是有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人生经验、梦想与感悟。
正是所有走过的路、看过的风景、扛过的苦、享受过的快乐,才开启了她修行的大门。
这便是巫娜后来终于可以洞悉的,古琴,究竟为她指引出的方向。
从开始对琴的执着、痛苦和不断思索,到后来在即兴中逐渐能体会到“因无所住而生其心”的合一,便是她通过古琴进入禅的“旅程”。
琴声是人身上的经络,旋律是人的呼吸,毕竟是一。
在巫娜的古琴中,便是在禅中,一切事项自在舒展,无缺而圆满。
若言琴上有琴声,放在匣中何不鸣?
若言声在指头上,何不于君指上听?
苏轼的《琴诗》已经写明了一层含义,琴音在情不在琴,而巫娜,连这层“情”都放下了。在巫娜的即兴演奏中,最重要的是“因无所住而生其心”。
“你只能够真的用你的身体,你的灵魂去感知这句话,你不要试图去解释它。即兴音乐也是一样。”
在巫娜看来,如果带有一个设定或者目标而去弹,那么弹第一根弦的时候就错了。
如实,便是当下它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样子,就是什么样子。巫娜也将这种“因无所住而生其心”的理解,植入到了缦学堂的课程之中。
或者说,其实她想要教授的本就是修心,这是上文所提到的,古琴教育能够产生价值的根本。
缦学堂讲究中国人的生活日课
所以说琴棋书画修的不是相不是形,而是根本处人的本性。
缦学堂教室中的古琴
巫娜更愿意将“修行”说成是训练,缦学堂的训练,就是在如实的行动当中不断地修正。因此她更注重的是培养学生的“觉察”。
“如果不练习这个,对不起,学不到的。”
刚刚录完课程的巫娜,一点没有疲惫感,反而在言谈中非常有力量,她对我们讲:
“缦学堂教育的重点就在于此,你给学生打开技法的门,大家就进去学技法了;
你打开的是觉察的门、自我观察的门、修行的门,那么他们进入的,就是这个境界。”
缦学堂院内
缦学堂的茶艺展示
目前,在近三千人的缦学堂中,有很多无论是弹琴还是对缦学堂精神都有很深体会的“缦客”,巫娜希望以后能够让他们在自己的城市创办自己的“缦学堂”。
让世界各地更多人体会到他们在做的不是教授弹琴这么简单的课程,他们在做的,是安顿生命的事儿。
观想世间的音声,就是从音声开始入手,逐步回到最根本的悟性和本性;逐步放下,逐步深入,自然而然。
宇宙最根本的盎然生机,初于闻中,入流亡所,所入既寂,动静二相,了然不生......忽然超越世出世间,十方圆明......
巫娜是幸运的,她在年少非常懵懂的时期遇上了古琴,在与古琴的“厮守”中感受安定,又遭受折磨,最终,进了那扇道法的“门”。
“门”里面有什么呢?
我们自是不知,亦不必知,只需要体会当下的那一份感动:
当她开始传授课程的一瞬间,当她再次拨动琴弦的那一秒,“与神合灵,与道合妙”的气韵,都回归了眼前这位自在的,弹琴的人。
禅,通过琴,缔造而又稳固着巫娜的清朗状态,使她不断喜悦地释放着心弦的能量。
闻琴者,闻道者,生命亦皆由此而振动,当下世界,生机勃勃,一切纯然。
这又是琴,通过禅,能载我们所抵达的至高之处了。
巫娜走出人生最低谷的因缘
不止属于她一人
禅引领的,是众生
2018年8月17日
禅者大信将对谈巫娜
为每一位寻求生命困扰之解的人
找到内在的声音
得见妄想尽褪的真相
琴禅同呈,无界悦音
禅悦人生系列对话沙龙
第一期·琴悦·对话巫娜
2018年8月17日
15:00-1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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